2007年9月13日 星期四

美國派

Dear K,

剛剛在看以前寫的信,發現去年將近聖誕的星期四,我的鉛筆盒掉了。其實已經完全忘了這件事,但這封信喚醒了記憶:發現掉鉛筆盒是在星期四晚上進階德文的課堂上,那時候我好著急,下課後想去視聽館三樓找,還因為太黑自己不敢去,請坐我右邊的女生廖家儀陪我去(太沒膽了)。沒找到,但是上德文課前只去過視聽館與記中,想不到其他可能。當晚跟朋友約在懷恩堂前見面,記得她拿<巴黎我愛妳>的拼圖明信片給我,回家後寫了以下這封信:


今天早上因為我弟病到不能上學,
所以我也不想去旁聽美史了。
抉擇作得不乾不脆,
但早上過得很開心,
因為聽到光夏放國王歌手唱的American Pie,
真的好愛這首曲子,
今天特地上網查了她的資訊。
覺得國王歌手唱得比Don McLean美聲,
不過Don McLean比較有搖滾浪蕩不羈的味道,
還有聽眾一起Bye -bye Miss American pie

會寫這封信,
最主要是因為妳說:再打電話給你,
並以右手可愛的作出打電話的姿勢。
這句話在今晚特別震動我心。
或許是因為他們唱:This'll be the day that I die.
或許是因為
A long long time ago,
I can still remember
How that music used to make me smile.
更因為聽妳說了好幾次再打電話給我,
可是從來沒有在說了之後真的打電話給我。
幼小心靈對美女說的話總會認真當真,
一次一次期待落空後便知道:
或許這只是一種說話方式,
一種<再見>的替代說法,
就像一般人說再見,
並不是真的非常期待再次見面。
希望這樣說話妳不會生氣。
只是今天下午掉了鉛筆盒,
希望明天能找回來。
裡面有六七年來陪我征戰的文具。

又想到我對物件總有執迷,
會不會是因為對抽象情感的不信賴。
德文老師今天講到愛,
她對愛有在我看來太理想的看法,
雖然她已經結婚。
還拿鐵達尼號舉例,
講真愛講犧牲講不能獨活,
還講我們太小不能體會。

我的確太小,
我只相信____。



現在讀來感覺是好久以前的事,其實只是上個聖誕節。星期二Hamlet Seminar課堂上,Grossman才提到人有兩種unconscious,一種是descriptive unconscious (things you remember),另一種是structural unconscious (memory you can't remember)。第一種不用說,第二種就是像我們有時候說話說到一半,忘記本來要說什麼,簡單說就是有retrieval problem,這些記憶就是大腦中的hidden files。而我記錄這些,或許就是怕失去這些記憶。

讓我們一起唱Bye-bye Miss American Pie。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mFOyLDe1nb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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